苏以微从书房里走出,脸色有意用粉底遮,眼中闪着光,双手合握于身前。
突然变了路线,头发做了拉直,发色也染了回去。
和周宁碰上,不躲不闪,端端立在那。
清纯里有蜇人的刺。
只不过……
周宁轻蔑勾唇,目光在她的注视下上下打量了来回,慢慢吐出几个字:“清纯有点假,刺也不够硬。”
假的之所以是假的,因为它永远也成不了真。
东施效颦。
总评——“赝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嘴听不懂,心里明白就够了。”
“有些人总是严于律他,双套标准,对自己反而眼睛和心都狠狠蒙住。周宁,你说是吗?”
她立马就明白对方在意有所指什么。
“而且,马上贺州就会和我走。”
“异想天开好歹也有个限度。”
对话没有继续,身后贺州从旁边的卧室出来,臂弯挂着外套,手上拿着车钥匙,要出门的架势。
“去干嘛?”那一刻周宁心内悬了一下,立马问。
贺州走过来握了一下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只道:“我出去一下,你先睡不用等我。”
手松开,谁也没看往外面走。
苏以微擦肩前,在她耳边道:“他从来不会让我落空。”
手有意无意抚在腹部。
一层一层罗生门毫不疲倦地演着。
众人看出门的贺州和苏以微,看反方向走的周宁。
她进卧室,门摔得一声震天响。
贺州听见身后动静,脚步稍顿,苏以微适时向前一步:“快走吧。”
……
死贺州!
等回来和你算账!
周宁情绪波动,手轻微抖,去找手机没找到。
“唰”地一记拉开门,门外视线齐刷刷看过来,她噌噌噌找到手机往回走。
打字给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有很很很重要的事问你。
今天是冬至。
过一会,又加了一句:速回!
手机扔床上,站起身手叉腰,脚步不可抑制地徘徊,胸口起伏几下,想苏以微挑衅的笑,想他走的时候一点不带停。
气不过。
“他怎么这么有种?!”
时刻一点一点划过。
人越来越少,客厅的人声弱下来,音乐一直没人动,隔一层门板激情四射的蹦迪乐不断挑拨周宁神经。
节奏抵达高潮某个点,周宁甩开电笔,两三个小时一笔没添。
他在外面和女人鬼混,她还在这呕心沥血给他准备礼物?!
抓起手机,调出通话界面,拨出。
“滴——”的一声接通。
“喂?”
周宁眼睛盯着,轻缓呼吸。
“你好,请问找谁?”
“手机是谁的,我当然就找谁。”
“你是?”
苏以微会听不出她的声音?
“你姑奶奶!”
莫名其妙受冷、等待两三个小时的不耐和对那些问题越来越强的求知欲缠着绕着,终究撒了一把无法熄灭的火种,烧遍全身!
“贺州呢?”她接着问。
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男声隐约,“谁让你碰我手机的?”
然后苏以微小声解释了什么,很快,周宁听到接电话的人发生变化。
“你在哪?”她等不来一秒,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在外面。”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我问你,在哪?干什么?”
“查房呢?”贺州开玩笑的语调。
可周宁的手却抖了一下,他在转话题。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你先睡。”
口吻冷静,带着安抚。
周宁没回,摁断电话就去洗澡、拉灯、上床。
第二天接近中午,她才见到贺州。
周宁在玄关脱靴子,客厅遥遥一句:“去哪了?”
室内开了空调,她脚上没穿拖鞋,一双棉毛袜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边走边脱掉大衣,一记用力抛到男人怀里。
身上带着气。
“昨天是冬至。”
“说好一起过的。”
“你一晚上不回来?”
“我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也不知道你在哪,什么时候完事。”
“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