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身体被热水泡的软绵,醉意趁机蒸腾,周宁东倒西歪走向前,摸到床躺下,又觉得口渴,烦躁睁开眼皮。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床前,身影投下来。
“起来,喝醒酒汤。”
“哦。”
嘴上应着,可不见动作。
眼睛艰难眯起一道缝,就那样看他,像要看出一朵花来。
贺州无奈把碗搁在床头柜,弯腰坐到床上,手臂捞起她的肩膀,之后把她整个上半身圈在手臂和胸膛之间,空出手端起碗,一勺舀出来,靠近吹了吹,不太热才送到某人嘴边。
淡淡道:“张嘴。”
烂醉如泥的女人脑子转地一点不慢,思维格外活跃,逮着机会算旧账,“之前谁不稀罕……本来,我真的不准备再见到你。”前言不搭后语。
六月重逢的时候,他别有用心用“赔偿”的借口让人来家里做饭。她在说第一次去星海湾别墅时候,两人一个赛一个嘴硬冷心,最后不欢而散那次。
眸光动了动,半晌他道:”我知道。”
“那你还……”后面的话像含在嘴里,听不清楚。
看着半醉不醉的女人,贺州哭笑不得,“你醉了,”勺子贴近,喂醒酒汤,“不喝明天会头疼。”
喝地差不多,周宁又开始讲话,醒酒汤可没那么快起作用,含糊道:“味道和白粥好像,那次你还想让我误会是买的。”
”我都知道。”
那傲娇味儿又来了。
和苏以微那次对峙结束,她发高烧在家,被他发现送进了医院,第二天醒来,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早饭,其实喝第一口白粥,她就觉出不对劲了。
有哪家的白粥米粒颗颗分明,连甜度都精准踩中她的喜好。
所幸,她也喝完了。
是床伴,更像敌人,是朋友,更像熟悉的陌生人。
相逢时那么别扭的关系,两人好像毫无感知一样,顺其自然处到现在。
有时想想,还真是……
谁比他们更清楚里面的挣扎?
碗再次放下。
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脑袋一斜,这个吻从碰触到那一秒就进入深吻。
吻,猝不及防。
周宁在强势的亲吻里心跳飞快,后背紧贴的胸膛里那颗心脏与此同时也在加速跳动,大脑缺氧,迷糊中温热的汤水从对方那里渡过来,救世主般降临,拯救干涸的沙漠。
这个角度,尽管有他的手掌在脑后扶着,周宁脖子仰地还是发酸,大脑这时候已经没意识,寻着舒服的位置去。
贺州顺着她的动作变换姿势,唇齿始终相依,软软贴着。
始一调整完毕,周宁舒服地喟叹,唇瓣还含着他的,突然用牙齿扯咬了一下,无意识的。
微弱但不可忽视的刺痛犹如细小电流传遍全身,深褐色眼眸骤然风云变幻,深海里飞出无数小钩子,将人拖进去沦陷其中。
他攻势不减,一阵阵缠吻吸走了周宁的所有空气,把她的唇吻地温热。
一切热度、触感、情绪都从相接处传达给彼此。
滚烫,柔软、愉悦。
即使在醉酒的状态,仍然谁也未放过谁。
呼吸性感喷薄,痒意从脸颊开始在她的肌肤游走,犹如丝线般无声勾缠着她。很痒,弄不清楚痒在哪里,让人忍耐地只想发疯。
吻慢慢变得柔和,因为周宁呼吸又急又短,快缺氧了,在酒精和激素双层叠加的作用下。
她以为到此结束。
四肢微软,缩回床上,“滚去洗澡。”贺州身上并没有汗味,但在那样鱼龙混杂的包厢尽管只是走一圈,熟悉至极的creed尾调都会被破坏。
其中被混合了其他味道。
不好。
“你身上出汗了。”他徐徐讲,一把嗓音染上情欲低了八度。
默默感受了一下,情绪剧烈起伏,后背确实沁出一层薄汗,真丝睡衣黏在上头。
白洗了。
“贺州!”一股火气喷出来。
罪魁祸首很负责,“别炸,给你重洗。”
话音落下,周宁就被从床上拦腰抱了起来。
几步走进浴室,抬腿向后把门踢上,再把人好好放在洗手台上,那里原本装饰的花瓶被随手拨进洗漱池内。
开始解扣子,周宁好像一下回到幼稚,连他在干什么都不明白,至于两分钟前说地话也不记得了,眼里泛着迷茫的光,呆呆看着他,没有声响。
很可爱。
贺州动作猛地顿住,一股不得了的诡异情绪从心底蔓延出来。
是的——诡异。
这样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