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穿透空气屏障,刺激耳膜。周宁不得已手脚并用才终于爬起,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脊梁骨挺得笔直。
整个过程始终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面部表情。
一口气走进包厢旁的楼梯间里,黑暗里周宁坐在阶梯上,眼睛看着前方虚空,瘦削的双肩僵硬,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了。
周父周母偏爱姐姐,小周宁受了委屈而哭泣却没有人关注。慢慢地,她哭泣不会再发出声音,压抑着自己,不愿让别人听见……没有真心只是为她而来的人。再后来,抑郁症的时候,眼泪也极少有。
在国外的几年,周宁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少很少哭,连难过这种情绪都极少。时过境迁,再次和他有交集,心里的波动在所难免。眼眶泛酸,她面无表情,仿佛现在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冷静,一个痛苦。
所有人都感受到贺州今天气压极低,阴晴不定,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盯视门口方向几秒,人真走了,没有预想的眼不见为净,他心里更加憋闷。
曾经她偶尔开心时嘴角会弯起来,真受了委屈,也只是拧着眉头,不肯让别人看到。
越想,贺州脸色越难看,向萧、顾示意:“去帝都。”抬腿离开。
美其名曰,放松。
但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贺州不痛快。
……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微弱光亮溢出四方屏幕照射楼梯间黑暗。
周宁从回忆中拔出,接起电话:“喂…”
小李询问:“gem,你还过来吗?”
“不去了,你们吃好。”
还没放下手机,又个电话进来。
秦思然三字映入眼底。
周宁缓了缓情绪,调整声线,才接起来。
一如既往激昂热烈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小宁宁,快猜猜我在哪?”
秦思然和周宁是大学同学,但不同专业。思然是戏剧学院的表演专业,两人都对摄影感兴趣,可性格不同,在摄影社团碰见也算不打不相识,后来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大学毕业后,周宁因为设计大赛的事提前回国准备,没法和她一起参加毕业旅行。
秦思冉还不想早早回国面对家里的催婚,在送走周宁后毅然提上行李独自出发旅行了。
听出她话中音,惊喜炸开,冲淡郁闷:“你回国了?!”
那边停了一会儿,思然迟疑道:“你感冒了?嗓子怎么那么哑?”不敢相信某个可能。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呵呵,不会是哭过了吧,哑成这样,我都没见你哭过……等会见面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才不在几天,竟然就有人敢欺负到你头上,shit!别让老娘知道是谁……”那头秦思然要爆炸。
“你不是挺猛地吗?一回国就变怂成这个吊样?!”言论粗鄙。
思然性子一点就着,可又热情似火。
许多人第一印象会被她中美混血的精致长相迷惑,在熟识她之后就会发现,在魔鬼面容之下是更加滚烫的灵魂。
把手机拉离耳朵,秦思然的狮吼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谁敢欺负我?刚回来嘛,还不让我触景伤情了?”
似是而非的答案,秦思然半信半疑,“行行行,你先来接我,见了面再说。”
“地址发过来。”
周宁把秦思然从机场接回自己住的四季酒店。
门一关上,秦思然扔下行李,拉住周宁坐到落地窗前的云朵沙发上。
身子放松陷进沙发,周宁率先开话题:“你玩的怎么样?”
“到底怎么回事?”
话题转的这么明显,秦思然一副“你真当我是傻子”的表情:“我玩的不重要,今晚发生什么了?”
从秦思然认识周宁开始,她就是一副冷脸的样子,面上表情大多时候都很淡,秦思然一开始还因为这个看周宁不顺眼,以为她在装。可接触过后,秦思然才知道她的内心是柔软的,你对她的好,她会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情绪一向冷淡的周宁竟然有可能哭了,猛然意识到这个这件事,吃惊大于担心,秦思然差点没把眼珠瞪出来。
她们认识三年,她可从来没见周宁哭,她的情绪一直隐的很深。
周宁不希望她因为自己的乱糟糟的事烦,更重要的一点,跟她述说,就意味着要再回忆那些,烦,干脆不提。
有她陪在身边,周宁没说过,但她心里很感激,念她的好:“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扫兴,我们喝酒聊天吧,嗯?”
她故意拉拉、晃晃思然的衣摆。这个动作也是从来也表明周宁怎么都不会说发生了什么。
秦思然心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