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齐一哭完师父后,他在山洞中四处查看,终于在洞口那观景台的杂草角落里面发现了一口大陶缸,应该是蓄水用的。
齐一将那大缸取了出来,清理干净后,一看大小合适,恰好用来装殓师父下葬。他想着要不是师父帮自己炼制夔龙内丹,也不可能真元耗尽羽化归真。
一想到这个,齐一又抱着师父痛哭了一阵。寿光长老将他从小养大,在道法上又毫无保留,对其倾囊相授,炼制了无数丹药帮他筑基培元,这才将年纪轻轻的他给扶持到长老之位上。
等到齐一将师父放入陶缸内盘坐后,找了一些绿藤放在放在里面,然后找了一块大石板盖住那大缸。
齐一将师父安葬在外洞的角落里面,准备在此处守上几日再离去。那修为很高的道士大多懂得辟谷之术,哪怕十日八日滴水不进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为师父守灵的这几日,齐一恰好有时间去修炼那内洞石壁上的《阴王诀》。齐一看了一阵后,大体知晓石壁上的文字通篇八百余字,分为五个章节,也就是上面对应的五重功法。
但看了好一阵,那文字诘屈聱牙,内容晦涩难懂,所述极其高深,直看得齐一头都大了。别说是参悟通透,就是连基本的意思也是一知半解。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想着先前自己还在暗自嘲笑三山宗的宗主们无法将闾仙九臻练到第七臻去。如今自己连这《阴王诀》都同样看不明白,对于祖师爷留下的无上心法,总算是心服口服。
不过一想到师父的吩咐,他看累了在石榻上打了一晚上的坐,第二日一大早齐一出去参拜了师父后,又开始在内洞中参悟那《阴王诀》。
三日过后,总算是把那五重功法记得滚瓜烂熟,又似懂非懂的认为自己已经把第一重功法学会了。
齐一不敢确定,于是按照上面的功法调息运功,没多久只感觉整条手臂里面龙腾虎跃一般,胀痛得厉害。手臂上仿佛有一股强烈的真力要冲出来,于是他急忙对着那一旁的石壁猛的一掌击去。
只听到“波”的一声闷响,那股子真力瞬间发射出去,手臂也才好受多了。哪知道他定眼一看,石壁却完好无损。
这让齐一感到好生意外,想着就算是没有运用这《阴王诀》,以自己平时手掌中发出的罡气,也能将石壁表面的石板击碎一些。
正当齐一疑惑不解之时,那对面石壁上被击中的地方突然呼呼的往下掉着石屑,很快露出一枚异常醒目的手掌印来。
“啊!这……”齐一吃惊不小,连忙过去查看。
这时候他才发现那对面石壁上的手印,深度竟然达到了两寸!
这时候齐一脑子一片空白,想着这真是骇人听闻,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如今在整个横山宗,恐怕只有大长老元松和宗主元涛才能做到。
吃惊过后,齐一感到异常欣喜,想着师父真的没有说过,这《阴王诀》实在是一篇无上心法。自己才把第一重功法领悟透,便达到如此境界,倘若是练到第四重、第五重,那岂不是……
这也难怪,初窥门庭,才学会第一重便达到如此地步,齐一不敢想象练到第五重是个什么状况!想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候他摇了摇头,方才感叹道这玄修之境,犹如九天浩瀚星空,不可蠡测。
一想到这个,齐一对那晦涩难懂的文字一下子又来了兴趣,想要看看练到第二重境界又是个什么状况。
结果他聚精会神参悟了一整天,也没有悟透那第二重功法。
到了第五日,齐一想着再过两日,等师父的头七结束便上去,和白玉儿道别后,便回横山去复命。
结果他刚端坐在石榻上打坐调息,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那山顶的混元铃又突然响起。齐一愣了一下,连忙发去密言询问,结果却没收到白玉儿的任何答复。
过了一阵,法铃又开始响起,这两次铃声都比较弱小,仿佛没有用力摇晃一般,这让齐一感到很奇怪。
“不好,难不成是白姑娘遇到什么危险了?”一想到此处,齐一一惊,连忙睁大了眼睛。
他迅速穿好外衣,准备使出御风之术,飞身到悬崖上方去查看情况。临走之时,他看了看师父的灵柩,走出洞口抬手一挥,布下一道结界在洞口之上,以免有邪祟之物跑来打扰到师父的真身。
齐一迅速飞身到悬崖之上,他刚落脚抬眼一望,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只见悬崖口子不远处,一名长相怪异的四旬道人,正劫持着白玉儿,冷冷的望着他一脸狞笑。
只见他身形修长,如同竹竿一般,脸面极其干瘦,除了一张蜡黄的面皮,仿佛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肉。奇怪的是他一个道士,手上拿的不是法剑,而是一把朴刀。
瞧他那衣着打扮,七分道三分俗,根本看不出是何门何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