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想说话。你困不困?”白天睡多的人伸手揪了朵小花,圈圈捻转。
“那舒舒先说?”
望舒自是率先告了状,专车变成拼车,随行里还有糟心事,“…我原是不想理会,只那老妇阴毒,小儿孱弱,没忍住!”
几次安排加餐,随行里的老人都没上第一梯队,如此明显的针对老人,大伙嘴上给望舒的小鞋穿不完。
“下次我专门派人送你回遥城,路上你只注意安全,其它你安排。”
这些事他从唐伯那里了解过,只她性格说一不二,眼里容不下沙尘,半分表面功夫不做,不大适合和群体相处。
看岳父岳母的情形便知道了。
“好啊!好啊…”望舒又兴高采烈地向他描绘辽阔草原的所见所闻,“…我想静静躺在山坡上,看牛羊吃草,白云慢悠悠飘过,鹰隼向上向下盘旋,从白天呆到夜里,伴着溪流入眠…”
随着她的所说所想,秦修远知情知趣,亲亲她动来动去的脸蛋,“那明日让大部队自行赶路,我带着人和你去草原待一天,如何?”
望舒狂喜,凑上去给了他诚意满满的热吻,得寸进尺的男人拉着她的手,“舒舒。想你了。”
被褥够厚,望舒趴他身上嘟囔两句,男人无不应是,抱着她翻了个身,坦诚相对,用腰带把她双腿缚住成了条美人鱼,朝着他思念已久的峰峦埋下头。
“唔…”望舒抱住送上来的胳膊,准备吃肉封口,刚咬上呢,冷不防路上偷听那句,“……你嘴里…”冲上脑门……
这古人,闺房之事,忒不卫生忒卷了。咬了咬唇,憋住要溢出的哼哼,摸着修长骨节的干净无名指,张嘴慢慢舔着。
秦修远紧紧绷住的那根弦一下就断了!
马车外的守卫被安排离得远远的。
第二天一早,许是前一夜大伙都累了,没人带小孩出来陪季老二玩耍。精力充沛无处使的秦修远抱着早起活泼要找姐姐的季老二去远处摘花,给她编了个小小的花冠。
穿着小红裙的小胖妞臭美地转圈圈,“花花,漂亮!”拉着人又去摘,“姐姐也要花花。”
这小胖姑娘没白疼!
秦期期和奶嬷嬷早起散步,看到这一幕不禁出了神。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带着佩花环的小孩于花海中徜徉,时不时问:“乐乐,姐姐喜不喜欢这朵花?”
“花漂亮!姐姐喜欢!”
“乐乐,这朵呢?”
“大花花,姐姐喜欢!”
“乐乐,这朵紫色的呢?”
“紫色?姐姐喜欢!”
一问一答,堂堂一名护军将军,精挑细选每一朵,认认真真地征询一个两岁小儿的意见,两岁小儿像模像样地给理由,句句不离“姐姐喜欢”,抱紧了越来越大束的绚烂野花。
“护军将军对这位小姨子这般疼爱,别人不晓得,还以为是他亲生女儿呢!这性情真真万里挑一啊!”奶嬷嬷有感而发,想要扶着期期往另一侧走。
秦期期没有动,席地而坐,稍稍侧向那处,向奶嬷嬷撒娇:“我也要花环,嬷嬷给期期编个吧。”
这些时日跟风带花环的小孩夫人多了去了,奶嬷嬷没有多想,“好嘞!让老奴给期期编个最繁复的花样!”
那边小孩却拽着人往更远处走,“姐呼,那边!那边花花多!姐姐喜欢!”
一大一小很快翻过了一个小山坡,在她努力伸长的视线里消失,秦期期卸力躺到草地上,用手捂住了眼睛。
奶嬷嬷时有时无叹了口气,何苦来!
强打精神回到营帐,人员慢慢聚在一块,只男人聚在一块,妇孺依旧是一处,仿佛男女之间有鸿沟。
只最中间最耀眼的人,接过老唐送过来的羊汤,探了探温度,递给一旁戴花冠的年轻女子,女子一身浅紫色曲裾,脸上血色浅浅,似在病中,一颦一笑五官舒展,心情极好。
“先喝碗汤。”
望舒侧过头去,“说好是卤羊头的。”季老二一听卤羊头,立马学姐姐侧过脸去不喝。
秦修远:…哈!…这有样学样…!
“剔好肉就端过来,先喝汤。”
花冠姐妹俩这才一人一碗汤,慢慢喝。见到新端的肉,笑开了颜,招呼着他一块吃。
羊汤泡馍就着剩下的肉,秦修远不知不觉速度加快了些,跟倒进去似的,不带嚼的。
“你慢点嘛!”望舒用筷子压了压他的碗,“上了年纪胃胀痛,没得治。”
秦修远挑了挑眉,人没说什么,“到了雍城,想吃锅子,还有虎皮鸡爪,脆皮扣肉…”
菜单挺齐乎的,“好啊!”望舒正色打量他,光线下细看,“要补补。”
营养不够,奔波操劳,皮肤有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