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空气突然安静,望舒尴尬得恨不得原地转圈圈,看看人还在红着脸梗着脖子瞪她,贞洁观这么强?
她继续澄清,眼神无辜,“就好奇问问…真的…”
自己比她年长,又比长期卧床的她见多识广,小姑娘家本身古灵精怪,想一出是一出。作为男人,不该苛责她。
秦修远平复下呼吸,拉了拉人软绵绵的小手,语气平和:“我不是一直在等你过门么…”生活里除母亲外,就是她,哪里还有别的。想到母亲,他忍不住神伤,“以后也就咱们两个人……”
哎哟,小狼狗这这小可怜模样,望舒反拉住人,“啊,可以让我爹娘来一起住嘛!”反正老爹老娘可舍不得她,她对爹娘也稀罕着呢!
嗯?也是,她家的情况,以后不就是两家合为一家么,他勉强一笑,“也对。”
这笑容真遗憾,转瞬即逝,昙花一现。以后混熟了,让他天天笑给自己看。
秦修远说了说遥城最近的治安形势,近期已经发生了几起贫民夜间入户偷盗、当街抢劫事件,让她出门长个心眼,家里人出门要结伴而行,钱不外露。
遥城尚且如此,“天下很快大乱了吧,生灵涂炭,人如蝼蚁。”
“嗯。”秦修远身在军营,看得更清。西北已连成铁桶一块,域内都在大量吸收流民,开荒,屯兵,平民为了一口饭,上者为了一块地盘。
“你可以让他们到我家里去做卤肉。”他家里就他和唐伯两人,唔,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李嬷嬷,一匹马一头驴一条狗,房间大都空着。
每年的老传统,一旦入冬,冰封草原,牛羊活不下去,大氏国犯边之心死灰复燃,年年派出军队试探冒犯,劫掠北边。今年轮到他所在的三公子这一支去宣武过年。
等他一走,家里更冷清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瞌睡送上软枕头!“那我过几天去找你!”
被季守小跑回去通知的季母匆匆赶来,一把把人虚虚搂在怀里,“囡囡,还疼吗?”伸手便解开衣袍。
秦修远等在门外,用脚尖踹踹犯错的旺财,旺财扒着主人的脚不放爪子,“回去断食三天!”看它以后还敢不敢不分人就扑!
幸亏她没摔倒,要万一脑袋磕到尖锐石子,后果不堪设想,别说它的狗命,连他恐怕都得连坐!
旺财听懂了,舔了舔他的脚,乖乖趴在他脚边,不敢在两位主人的怒火下再流哈喇子。
“你是季家新进的仆人?”看向一边跑急了在擦汗的猴儿,“遇到危险,挡在前面。明白?”不是站在身后跟个桩子一动不动,当时他离望舒最近,反应快完全可以将狗推开或挡在身前…
季守擦完热汗,又猛得流下冷汗,“谢姑爷教诲,季守谨记在心。”他根本没想到这狗之前跳起扑上来…太凶悍了,跑得贼快,转眼就到跟前,等他认出是来过家里的狗,它已经扑上来扒着衣服,小姐就地尖叫,顷刻间场面乱成一团。
自打出生没了爹,年纪轻轻就离开了娘亲的旺财,后面在饿了三天之后,差点去见了自己的太奶。
守备府,松鹤堂。老夫人跟前最得脸的一等丫鬟杨柳,轻轻地将一卷布帛展开,“老夫人,请看。”
虎为百兽王,虎啸声浪撼山林,这是一幅猛虎巡视图。金丝线和锦线,丝丝入里,虎纹斑斓美丽,注视正前方的虎目威武霸气,炯炯有神,尖锐锋利的虎牙犹沾染着猎物的新鲜红肉,虎爪落地,所到之处,飞鸟走兽四散逃命,唯它,不紧不慢,巡视王国。
“栩栩如生,勇猛,端肃,舍我其谁,真猛虎也!”头戴玉冠的老夫人抚掌赞叹,金银楼最新收罗的翠绿水润上等碧玉镯轻脆相触,身披绫罗楼镇楼之宝的香云纱褙子,她是遥城守备老夫人,秦大将军同父异母的长姐。自打她呱呱坠地落到了秦家这个荣华富贵的一等诸侯一家,世间好物唾手可得,素日里爱好收集珠宝玉石,笔墨书画,屏风刺绣,珍贵布料……的珍品。
“老夫人你慧眼识珠,当年一眼相中季娘子的绣帕,自是真本事在身。”杨柳小心得卷起绣品,这是守备府预备给幽州刺史的生辰贺礼之一。
小心刺探,“老夫人,那少夫人的三幅双面绣屏风单子,您看?”深知老夫人追求新奇和极致的嗜好,这不过是最后为这位温婉贤淑的季娘子说句话罢了。
“季娘子针线穿梭是极好的,不过,”老夫人慈眉善目,慢慢抚摸腕上碧玉镯,莹润水碧,纯粹无杂,便是金银楼掌柜费了大力气从南来大户里收上来的,如今遥城藏龙卧虎,不再是一枝独秀了。“新绣娘生活无依,还有三位孩儿,理应帮贫扶弱。”
“老夫人心善。王娘子这是大喜啊,得了老夫人的赏识,一家老小都有了指望!”
接了吩咐,杨柳转告管家和季娘子核实绣品账单,“估摸季娘子也不用再来了。”
管家明白,新人换旧人,历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