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敢的学费,你不用管,我包了。”
走出南区街巷。
许云姝看向孙黔道。
孙黔一愣,忙反应过来:“怎么可以让小姐破费…”
他现在孤身一人,既然刘勇将亲人交付给了他,他一定会好好对待小敢。
这是他的责任!
许云姝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只是笑了笑,问道:“你可知道,与蔬苑局合作的,最大的菜农是谁?”
孙黔怔了怔,当即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地看向许云姝。
许云姝笑了笑,抬手指向自己。
“对,你猜对了,就是我爹。”
许大山的生意,远比那些外人想象的还要大。
富可敌国,这句话可不是个单纯的形容词。
孙黔:……
他不说话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开口道:“勇哥在信里,并没有提到凶手的名字。”
许云姝已经料到了,听到这话也没有太意外。
她只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刘勇置自己的父母亲弟于不顾,甘愿赴死?
孙黔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许小姐,奴才想到了一个人。”
“谁?”
孙黔看向许云姝,一字一句道:“勇哥的师傅,蔬苑局的掌印,刘德全公公。”
… …
“喂!干活麻利点!说你呢,就是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小心点,别把菜给摔烂咯!”
蔬苑局后门。
两名太监正监督着一群菜农将带着泥巴的蔬菜搬运上推车。
贵人们每日用的蔬菜都要挑选最新鲜的。
可即便再小心,从地里采摘,到运输,中间一定会有部分损耗,为此,赵公公想了个好法子。
每日午后,直接收购些带着泥巴的蔬菜,这样即便放一晚上,只要在采摘前一个时辰浇点水,那叶子就会变得绿油油的,跟现摘的一样新鲜!
此时。
他们就是在监督此事。
“对不住对不住。”
被呵斥的妇人连忙道歉。
那名呵斥的小太监还想再说几句,却被身旁的同僚拉住。
“算了吧,这两人可是刘勇的爹娘。”
“我就是知道他们是刘勇的爹娘,才故意的。”
小太监不满地撇了撇嘴。
“刘勇都已经死了,按理说,这两个名额就可以让出来了,一个月可以卖二两银子呢,凭啥还让他们在这里继续帮工?”
同僚横白了他一眼。
“你小点声,你要是心中不满,找师傅去,别跟我说。”
“你以为我没找过?可你猜师傅怎么说?”
小太监愤愤地瞪了眼刘家夫妻。
“怎么说?”
“师傅说,刘勇已经去了,他家情况不好,好歹是蔬苑局的人,能帮衬就帮衬点。”
小太监轻哼了一口气。
“怎么?就刘勇是他的徒弟,咱们就不是了?我就是不明白了,凭什么师傅对刘勇就这么好呢?!”
同僚闻言,心里也十分不满,不过他没敢表现出来。
只是干干地说了句。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师傅肚子里的蛔虫,可能是看刘勇死不瞑目吧。”
“死不瞑目?这宫里死的人还少吗?”
“行了,你也少说点吧,师傅的决定咱们遵守就是,别惹事,最近司查院的眼睛可是盯着咱们这呢。”
听到这话,那小太监才收敛了满脸的不甘。
冷哼了一声,继续去监工。
… …
“赵德全?”
朱雀街,街边的一馄饨铺子。
柳向卿和邵一尘坐在许云姝对面,听到她的话,柳向卿将馄饨咽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诧。
“怎么?柳大人你和他打过交道?”
许云姝面前也搁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皮薄馅大,上面漂浮着几粒葱花,光是闻着味道就十分勾人,难怪挑剔如邵一尘,也会愿意吃这种‘路边摊’。
“这倒没有,不过我听说过他,后宫中,能够留任的老人可不多。”
柳向卿语气里倒是对这个赵德全颇为敬佩。
见许云姝疑惑,柳向卿顿了顿,解释道:“宫中留任之人,尤其是高位者,都会被司查院仔细调查。”
许云姝这下明白了。
也就是说,在司查院那,赵德全算是被给了‘金水’,是个好人。
“那孙黔的怀疑是错的?”
孙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