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靠在霍择云怀里,蹭了蹭鼻子,眼眶微微酸涩:“我都懂,云哥哥,对不起。”
霍择云张了张嘴,到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叹了口气,在她头顶摸了摸:“算了,你好好休息,等到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毕竟是自己当初宁愿忤逆世俗,也要带到身边的人。
就算做错了事又能如何,除了宠着,没有一点办法。
他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柳醉微这才发现哪里不对。
原来是她的屋子换了。
从前她都是直接住在霍择云屋子里的。
这里,应该是正屋旁边的偏房。
屋子小了两圈不说,东西看着也不是新的,摆设陈旧了许多。
就连身上盖着的被子,都没有从前的柔软舒适。
柳醉微死死地扣紧掌心,再次想起,今日在祠堂门口跪着,人来人往时的嘲讽。
老夫人。
不愧是这个侯府的老妖精,她是明白应该怎么磋磨人的。
而且孩子的事,不也是老妖精提出来,日后要交给陆执月养的吗?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苗儿。”
苗儿推门而入。
“今天晚上,我要去拜见夫人,你去帮我和夫人说一声,若是夫人不见我,就说我有办法,以后让她在整个侯府之中横着走。”
只要这老虔婆活着一天,她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
而她当初费尽心思勾引霍择云入侯府,不正是奔着好日子来的吗!
……
次日清晨,霍均山去上朝。
而李氏一大早就被黄嬷嬷给叫起来,去寻陆执月道歉。
霍择云也是一样。
老夫人说,为了表示出诚心,不准二人骑马坐车,只能走着去。
好在他们住在城东,也没隔几条街。
而这几条街住的也都是达官贵人,这个时辰都忙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一早就出门。
自然不出所料,去了之后在陆家正厅,让人晾了一整个晌午,到最后只得了一句都忙着,没空来的结果。
母子二人虽大动肝火,可也只能回去。
次日也一样不得不来。
一连三天,都是一样的结果。
李氏不想再去,可同老夫人说了也没用,反而换来一顿斥责。
母子二人只能继续去陆家。
有时在路上还能碰到熟人。
这天又去,干脆连门都没进去,因陆家全家都去京郊秋游,没在家。
李氏蒙受了奇耻大辱,回家之后便嚎啕大哭了一顿,可老夫人仍旧说,还需让二人再去。
她直接将这一切都推到了柳醉微身上,不管不顾,冲到霍择云的院子里,揪着柳醉微的头发打了她两个耳光。
柳醉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小贱蹄子,倘若当初不是你勾引我儿,而我同那陆执月的关系,怎么能闹到这种地步,都怪你,都怪你!”
柳醉微闻言捂着脸颊冷笑出声:“难道不是因为你想拿捏陆执月,所以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现在反过头来都怪我,你可真是找不到好欺负的了。”
从前在青楼那么多年,柳醉微自然不是个笨嘴拙舌的。
见到李氏愣住,她本来再说几句,可一想到,二人现在共同谋事,也只能压住火气。
“夫人,咱们两个现在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我来说这事不怪咱们任何人,要怪就怪那陆执月不识好歹。”
“谁家刚进门的媳妇,不受婆婆磋磨两年,怎么就她娇贵,有没有我,她都是对您不服气的呀。”
这话说到了李氏心坎里。
柳醉微的脸似乎一点也不疼,托着头上被拽得松散的发髻,扶着李氏坐在了凳子上。
“夫人是已经去了陆家五六天了,可马上老夫人也要跟着坐不住了。”
“您想想,那么多东西都落入陆执月手中,那都是这些年候府的积攒,老夫人可比咱们这些年轻人要更心疼侯府财产多了。”
“用不了两天,老夫人就会自己跟着,一起去陆家求她回来的。”
“现在整个霍家,最不容易的就是夫人您了,顶上有个不理解您的婆婆,底下还有个不听话的儿媳妇。”
“那陆执月凭什么能够在您面前如此嚣张,不就是仗着老夫人向着她吗,若是咱们的事成了,您在侯府就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还有谁敢忤逆您,谁敢冲您说一个不字?”
这话可是说到了李氏的心坎里。
柳醉微说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