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说，以星河的推测并没有错。

    疗愈瓦解了缠绕着以星河的情绪线之后，戚长洲抱着他沉睡的身体仔细检查了一番就猜到了什么。

    被以星河认证为可靠的家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眸吻了一下爱人的唇瓣，便带着他游了上去。

    没了失控的情绪线，水波与月光结合得更为巧妙。

    从水里冒出头的时候，钢琴的声音隐隐约约响起，弹的还是那首《月光曲》，曲调是未曾改编的，宁静又柔和。

    风儿沙沙，掠过湖边的树叶，这一次戚长洲终于有机会一探究竟。

    湖面与湖底似乎是两个世界，当他们来到湖上，就与下边隔绝开来了，戚长洲放下以星河搂着他的腰让他靠着自己，接着闭上眼睛任由感知线往外延伸。

    感知线很快就探到了，郁闷、苦涩、心痛、死寂……诸如此类的情绪传入心脏，接着他似乎听见了谁说话的声音。

    “承受痛苦……是我活该……”

    “我才是那个有罪的人……”

    “请求您，怜爱我。”

    这声音轻柔飘忽，不像是正常说话，反而像在提醒自己一样。

    “请……怜爱我……我喜欢您……”

    “我……爱您。”

    最后的话渴求更甚，仿若人对毒药上瘾，既想得到它又因为它本身蕴含的毒性畏惧它。

    月光曲还在继续，如同戚长洲在琴房中弹奏时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循环着，无休无止。

    都说音乐是有生命力的，这里一再循环的音乐也一样。它们如泣如诉，它们唱着哀歌。

    为什么是月光曲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戚长洲回忆起他来到这里的全过程，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他们所在的琴房，作为全校有电的地方之一，发生过命案，而深夜他们看见一个等在琴房外面的影子。

    影子在听音乐，他一开始并不是想对试炼者不利。节奏型，是因为这首曲子对他来说特别熟悉，或是有特殊的意义……

    后来，戚长洲开始弹奏钢琴，有什么力量自动牵引着他的手，随之而来的是他感知异能的失控。

    最后……他掉入湖中，被情绪线吞噬，陷入了幻境，不过他并未在一开始就遇到了以星河。

    最初他只以为这里是他闭上眼睛之后的感知世界，后来他跌入湖里才明白，这个地方是独立存在的。

    可以理解为，这里只有脱离了肉体才可以进入，而他和以星河都拥有异能。在异能展开时，他们可以控制精神力量。

    精神力量转化为实体，他们就可以来到这里。

    要想明白这一点，连戚长洲自己也是花了一点时间的。

    其实，在沉入湖底的时候，戚长洲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感知力量反噬的感觉很不好受，而他曾在二次觉醒时感受过，那会儿又一次降临，总让他觉得熟悉。

    一些过去的片段开始在他眼前放映，有他从未见过的，也有他熟悉的。

    第一个片段，超出他的预料，居然和以星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