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经过刚才的诊断,秦采春已经大致了解了高漱月的情况。那些朱砂、胭脂、水粉的确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但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事关女子容貌和身体健康,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高漱月倒是显得很坦然,毕竟她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好吧!那就麻烦秦公子帮忙安排一下了,秋霜,你把定金拿给秦公子。”话音刚落,只见秋霜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了秦采春的面前。
几个小孩子见状,立刻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盯着那个钱袋子看个不停,同时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纷纷猜测这袋子里应该装着十几两银子吧!
“这个真的不用......”
“秦公子,你还是拿着吧!”邓娴心里也清楚,这次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所以她也附和道,“你接下这些银钱,漱月才能放心啊。”
秦采春自然明白邓娴的言外之意,于是他不再推辞,伸手接过钱袋子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而为。随后,他转身向众人道别。
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之中,除了那几个一门心思只想着孩子们的人之外(当然,苏时安并不在此列),也就只有邓齐越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时宁每天都会带着铺子里的人仔细地研究着苏时安给她的各种方子。一天,下课回家的苏时容看到苏时安正领着五斤在后院忙活着,心中不禁好奇起来,走上前去问道:“安安,你怎么不去帮帮忙呢?”
苏时安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用啦,有姐姐和红豆姐姐她们在,肯定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苏时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后方,只见满地的构树横七竖八地躺卧着,便疑惑地问:“你们弄这么多构树来做什么呀?”
这时,五斤主动开口解释道:“三公子,我们要……”然而,她并没有像苏家人所期望的那样称呼苏时容,而是将自己视为苏时安的侍女。只听她继续说道,“三哥,我们要造纸……造纸……”
其实,这都是苏时安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提前准备好的。尽管她清楚制作卫生用品的最佳纤维应该是芭蕉树,但在禹州这个地方,根本找不到这种材料。因此,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更容易获取的构树皮作为替代。
听到苏时安的话,苏时容显然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吗?”
“是啊!”苏时安心想:三哥啊,你可千万别再问下去啦!不然,等会儿听到实话,你可别怪我让你下不来台哦!
好在苏时容并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听妹妹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再追问了。紧接着,他又开口问道:“需要我帮忙吗?我记得造纸好像是用树皮吧!”
一听这话,苏时安连忙点头应道:“对对对,三哥,你要不要帮忙剥树皮呢?”
“好啊!”苏时容欣然应允。
这时,一旁的苏时宽也凑过来,表示要一起帮忙。就这样,四个半大的孩子有模有样的开始忙碌起来。
构树纸的制作工艺相当复杂,属于一门古老的传统手工技艺。整个流程涵盖了多个步骤,分别是采集(剥皮)、晾晒、浸泡、蒸煮、漂洗、打浆、捞纸、压榨以及最后的晒干。眼下,他们正处于采集阶段,而且已经完成了大半工作。
鉴于最近高漱月心情可能不太好,家中尚未开课。苏时安和五斤便有时间干其他的事情,她们向附近村落有山林的村民购买了构树木,这些村民平常都会收集构树的种子卖给药圃,尽管这种树木适合用来建造房屋,但实际使用的情况相当有限。只有当官府计划大兴土木工程时,才会大量需求村民提供的木材。
她们按照山头进行采购,仅仅一座山上的构树就花费了苏时安全部的积蓄,这可是她好长时间积攒下来的整整十五两银子啊!看到她们两个年轻女孩如此大方,在确定她们的家人并无异议之后,村民们非常乐意伸出援手。他们帮忙砍伐了一半的树木,大约有四、五十根之多。接着,苏时安还找来一辆马车将这些构树全部运回家中。至于剩下的部分,她已经与村民商量好,过些时日再去砍伐运走。为了防止村民反悔抵赖,聪明的苏时安事先准备好了收据,并在村长的见证下,让村民按下了手印以作证明。
构树砍回来后她们需要立刻剥皮,因为这种树木水分少,很容易干燥。要是等到水分流失后才剥皮,那处理起来会相当麻烦,往往得采取泡水的手段才能搞定。
接着把剥下来的树皮放在太阳底下,让它自然晒干,整个过程大概要花一天左右的时间。当然了,也能把树皮悬挂在屋子的横梁上慢慢阴干。不过呢,晒干后的树皮最多只能保存一到两年,要是存放的时间太长,树皮的颜色就会发生变化,从而影响纸张的品质。幸运的是,这两天的天气不错,只要靠太阳光晒一下就行了。
等晾晒一天之后,就要开始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