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在大道上急驶的黑色本田车内,光线昏暗而摇曳。陈嘉南眉头紧锁,抬手“啪”地一声点燃一支烟,猛地深吸两口,那烟头瞬间亮起橙红的光,映照着他阴鸷的脸。他缓缓偏过头,对着开车的二宝,压低声音嘀咕道:“二宝,找一个地下停车场,为了以防万一,重新搞辆车,咱们把车换一下。”二宝紧握着方向盘,微微颔首,简短应道:“知道了,南哥。”
这时,陈嘉南身旁的刘四狗像是突然被电击中一般,抬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身体前倾,凑近陈嘉南,满脸焦急,语速飞快地嘀咕:“南哥,差点忘了一件大事情了。”陈嘉南闻声,瞬间转头,眼神如刀般刺向刘四狗,咬着牙问道:“什么事情,快说。”刘四狗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嗫嚅着:“二楼那个臭娘们我还在房间反锁着呢,你说她要是万一没死,她可是见过咱们兄弟的面呀。”陈嘉南听后,眉头拧得更紧,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是眼神愈发冰冷。
此刻,副驾驶上的郑三平“嗖”地一下回过头,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撇着嘴嘀咕:“两辆车爆炸那么大个动静,就算是头牛也得粉身碎骨,更别说一个人呢!”
陈嘉南原本紧绷的嘴角忽然上扬,扯出一抹冷笑,身体往后一靠,抬手指了指郑三平,笑道:“老三说的没错!除非那帮条子能让那些烧得只剩下碎喳的残骨开口说话,要不然,哈哈!经过时间的推移,只能成为千古悬案了!”
这时,彪子鼻梁上的眼镜随着车辆颠簸微微下滑,他忙抬手推了推,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侧身面向陈嘉南,小声嘀咕道:“南哥,刚才那两个瘪犊子说的孟姐,你说会不会和买走嘉欣的孟先生有关系呢?”
陈嘉南手指轻敲着膝盖,沉思片刻,微微摇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都姓孟嘛,但是孟先生是在省城活动的,这个叫孟姐的而是在海东有背景!这天底下姓孟的人那么多,也许是凑巧吧……”
凌晨五点半左右,海东市警察局重案组组长白凯的卧室里,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突然,一阵急促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
白凯不耐烦地哼唧了几声,把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抬手胡乱地在床头柜上摸索,好不容易抓到手机,看也不看就用力按了挂断键,随即翻了个身,嘟囔着继续睡去。
可还没两分钟,那恼人的铃声再度响起,一声紧过一声,好似不达目的不罢休。白凯“噌”地一下坐起身,满脸怒容,一把抓过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接通,扯着嗓子吼道:“喂!大半夜的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的事,小心老子削你。”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一声暴喝:“白凯你个王八蛋是不是想造反!老子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不接是什么意思!”
白凯被这高分贝震得耳朵发麻,立马松开手机,揉了揉耳朵,这才看清来电显示,瞬间脸色大变,“嗖”地从床上弹起,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声音都不自觉带了几分谄媚:“局长,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是您呀,您老人家不是还有一天才退休吗,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让我给您开个欢送会吗?”
电话对面的海东市警察局局长谭松气得猛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抖了几抖,怒吼道:“你个狗崽子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退休,好偷奸耍滑。”白凯一边陪着笑,一边点头哈腰,连声道:“哪有,哪有!不管您在什么位置,我永远都是您的兵,而且是那种特别优秀的兵。”
谭松不耐烦地打断他:“老子不给你废话了,现在赶紧联系你们重案组所有人回警局到我办公室开会,出大事了,道北八路田家湾村栋二层小楼发生爆炸!”白凯原本还带着困意的双眼瞬间瞪大,神色一凛,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对着电话急促说道:“知道了,局长,我马上起床联系我们重案组的几个人。”
说罢挂断电话,三两下套好衣服,跳下床,趿拉着鞋子就往外冲,一边跑一边拨电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天色依旧昏暗,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行人。警察局大院里,一辆黑色的切诺基裹挟着一股冷风“吱”地一声急刹停下。车门“哗啦”一下被甩开,白凯率先跳下车,小武、雷子、王佩紧随其后。
雷子睡眼惺忪,抬手揉着眼睛,脚步拖沓地走向白凯,扯着他的衣角嘀咕:“队长,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呀,这天还没亮,局长老人家咋这么着急召唤咱们。”白凯抬手对着雷子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嚷嚷道:“你吖的能不能清醒清醒,老子刚才电话里是怎么跟你说的!”
随后几人快步如飞地向办公楼奔去。十分钟后,白凯领着几人“哐当”一声推开了局长谭松办公室的门。谭松正满脸怒容,眉头紧锁地坐在办公椅上,手里的烟都快燃到尽头了。
对面,刑侦一队队长张大斌身着笔挺警服,坐姿端正。门突然被推开,一旁的秘书吓得浑身一哆嗦。谭松抬眼看到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