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寥寥文字怎堪惊,乃是悲欢共雨晴。
百战忠魂皆义死,坟茔野草为新生。
恩荣自古关心重,兴替从来落笔轻。
举目山河风不止,鸦啼林暗乱星明。
话说樊瑞去世,被村民葬在洼前,都说樊瑞乃是得道高人。有心之人,常来祭拜,许愿等等。忽一日,有一人也来祭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神机军师朱武。这朱武自做了河北随军转运使,参赞军事,不曾有误。闲余时节,常常教导麾下将士攻防、阵法等事宜。一直相安无事。是日,朱武自在家中舞刀,练的累了,就在院中小憩。忽的梦到了一个去处,正是竹林之间。朱武便走林里乱走,走的累了,又不知哪里去,只是见不远处有一小亭。朱武心想:“虽不知这里是何处,奈何身体不支,且去休息则个。”于是要去亭子里歇了。将到前面看时,却见亭子正是精良制作。雕梁画栋,碧瓦朱檐,上下一副对联,写道:“仁者乐山山如画,智者乐水水无涯。”上面牌匾写了三个大字:“山水亭。”朱武道:“真个风水宝地。”又来看石桌石墩,依旧雕刻精良。再看石桌上,竟摆满龙肝凤髓、琼浆玉液、金杯银盘。那边珍珠是葡萄,这里玛瑙乃红枣。朱武见了道:“香味扑鼻,真叫人食指大动。”看了多时,只觉腹内饥渴难耐。先四下问过:“不知哪位留下膳食?”一连问了五七次,无人回应。朱武实在忍耐不住,当即坐定。推金杯,携玉盘,饮美酒,品佳肴。
不一时,朱武吃得饱了,只觉有些不胜酒力,心想:“就在这吹些山风,赏下美景,待酒醒便回。”于是就来看景。朱武正看景时,就见远处一朵青云扑面而来。仔细看时,云上立着一个白衣秀士。朱武大惊,心想:“云上的必是仙人,这里必是他的道场,我却吃了他的贡品,如之奈何?”朱武只觉心中有愧,不敢当面。于是蹑手蹑脚下了亭子,转躲在一旁丛里。
就见那白衣秀士按下云头,落在亭前,上亭子看了,却见酒食已动。那秀士纳闷道:“怕不是山精野兽吃了。”又来看酒杯,其中还有半盏残酒。秀士又道:“山野精怪怎会用小酒樽饮酒?”于是掐指巡纹,算了一算。忽的笑了。当即说道:“既是地魁星君到此,为何不来当面一见?”丛里朱武听得,心想:“我上应地魁星,他是在说我不成?”但心中有愧,不敢出去。那秀士见没有动静,又道:“星君不必拘谨,当出来见一面才是。”朱武在草丛中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朝着白衣秀士作揖道:“小可朱武,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腹中饥饿难忍,还望仙长恕罪。”白衣秀士上下打量了一番朱武,笑道:“君本星宿下凡,今日有缘至此,也是造化。莫要惊慌,且随我亭上叙话。”朱武心中忐忑,却也上亭子坐了。秀士见朱武面色,又道:“可是吃醉了酒?”朱武然是。秀士随即取出一颗丹药递给朱武,说道:“此丹可解宿醉。”朱武谢过服下,顿感神清气爽。秀士又言:“君虽为地魁星,但尘世之路尚远,今日你吃我许多龙肝凤髓,也是一场道缘。”朱武道:“还请仙长赐教。”两个又谈天说地,谈古论今,讲道念经,不必多说。
两个谈了许久,看看日落西山。朱武道:“小可多有叨扰。看看日落西山,当回去才是。”秀士笑道:“星君欠我一顿饭,到时可带人间烟火,到城南隐雾山上,你我再聚。”说罢,一掌推翻朱武。朱武大惊,撒然觉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四下看时,正是家丁推搡。当时家丁道:“主人,可回屋睡下,夜里院中忒凉。”朱武这才回房。家丁又问:“不知晚膳何时上?”朱武直觉腹中饱满,又想起仙人言语,因此道:“晚膳便不吃了,明日教厨子备好上等佳肴美酒,挑担子随我上隐雾山踏青。”家丁心想:“当下深秋时节,怎地要踏青?”但主人说了,也不敢多问,只得吩咐下去,不在话下。
次日天明,朱武洗漱得当,心想:“仙长邀我隐雾山一聚,却不曾与仙长约定时辰,只怕误了期限,早去得当。”于是教厨子带些炊具道:“你们也去,若酒菜凉了,正好在做热的。”于是十几个人共去隐雾山上。看看来至山腰,正值上午,山中无人。朱武领队寻了一遭,望见一个亭子,近前看时,正是山水亭。朱武道:“我在此许多年,怎不见得此亭?”家丁道:“我等世居于此,亦不曾见得。”于是朱武就把酒菜摆好,专等仙长到此。
不一时,只见山下来一个人。朱武看时,却是一个乞丐。朱武寻思道:“此人必是仙长。”于是亲下亭来,与那乞丐行礼道:“恭请仙长。”那乞丐见状,吓得跪地还礼道:“不敢,小人不过路过乞丐,怎地受礼?”朱武闻言,才知认错人了。又问道:“不知你上山为何?”那乞丐道:“小人三日不曾饱腹,自上山摘些野果度日。”朱武闻言,只觉可怜,于是教家丁成两碗饭,切几块肉与乞丐吃了。乞丐千恩万谢,下山去了。
又等一刻,见一樵夫上山。朱武心想:“这次定是没错。”于是又来见礼道:“恭请仙长。”那樵夫回礼道:“怕不是贵人认错了人,我一介樵夫,怎做得神仙?”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