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再次对了明和尚微微躬身,拱手说道:“在下乃唐华堡唐浩。适才我与朋友闲谈,本是私下言语,不过江湖传闻罢了,大师何必如此紧追不舍?莫非少林行事,便是如此霸道吗?”
了明闻言大怒,手中齐眉棍猛然一横,怒喝道:“放肆!”
话音未落,棍影已如疾风骤雨般袭来。唐浩身形轻盈一闪,竟将那势大力沉的一棍巧妙引向一旁。
棍风所过之处,街边一个卖糖人的小摊,瞬间四分五裂,糖人散落一地,碎片四溅。
一时间,周围行人商贩惊呼连连,商铺纷纷紧闭大门,以求避祸。
旎啸见状,心中不悦更甚,未曾想这少林和尚,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随即,他内力外放,罡风如隐形之壁,将过往行人阻隔于数丈之外,以免无辜之人受到波及。
“好功夫。”唐浩轻笑一声,“不过大师这般不问缘由便动手,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了明不答,棍法倏变,施展出少林伏魔棍法。但见棍影层层叠叠,宛若狂风骤雨,直向唐浩席卷而去。
唐浩却从容不迫,身形恍若鬼魅,于棍影间游刃有余地穿梭。
旎啸退至一旁,静观其变。他心中明了,唐浩尚未施展全力,只是在试探对方深浅。
忽地,唐浩手轻轻一挥,数点寒光疾射而出。
了明大惊失色,连忙挥舞齐眉棍以作格挡。只听“叮叮”数响,几枚银针被纷纷击落,散落一地。
“暗器伤人,何其卑鄙!”了明口中怒喝,目中怒火喷出。
若是以前,唐浩闻此,或许心中会生出一丝自卑,但自昨晚酒宴上旎啸一番高论后,他已释然。
旎啸所言极是,世间本无绝对之对错,也无绝对之黑白,武功亦然。暗器、下毒,皆乃江湖技艺之一,何来卑鄙之说?
故而,他此刻浑不在意,淡淡回应道:“大师此话,岂不怕贻笑大方?暗器也是武学一支,何来卑鄙?反倒是大师如此固步自封,岂不可笑?”
了明怒吼连连,棍法愈发凌厉。
唐浩却依旧从容不迫,身形忽左忽右,时而以暗器牵制对方。
旎啸看得真切,唐浩的武功路数,确实诡异多变,然却始终未发杀招。
就在这时,了明猛然变招,施展出少林绝学“金刚伏魔”。只见他周身金光熠熠,齐眉棍携带着开山裂石之威,当头劈下。
唐浩眼中精芒一闪,身形竟变得虚幻缥缈。不知何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柄细长软剑。
“叮”地一声脆响,软剑与齐眉棍相击,火花四溅。
唐浩借势后跃,稳稳落在街边屋檐之上。显然,他顾忌这大街之上打斗,恐伤及无辜。
了明正想提棍,欲飞身上屋追击,却被旎啸喝止:“了明大师,何须如此?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者,方才不过是一场小小误会罢了。”
“哼,你与他同流合污,想必也是一丘之貉!”了明被拦,顿时横眉怒目,厉声喝骂。
旎啸脸色一沉,冷声说道:“莫非少林便是如此行事,霸道无礼吗?”
见了明提棍再攻,旎啸一招便接下长棍,内力迸发,一声厉喝:“断!”
随即又是一掌推出,了明顿感不敌,蹬蹬连退数步,满脸涨红,显然是吃了暗亏。
旎啸对了明一脸不屑,朝唐浩轻轻招手。
唐浩身形落下,一脸钦佩地望着旎啸。
就在这时,忽有十数名官差,呼喝着挤开人群而来,其中一人大喝道:“何人胆敢当街私斗?!”
唐浩与了明脸色皆是一变。却见旎啸走上前去,于那官差面前,暗中将皇帝所赐令牌一晃,那官差脸色霎时惊变。
官差正欲开口,旎啸却抢先说道:“这位大哥,无事,无事,不过是一场小误会罢了。”
那官差连忙拱手,“不知是大人驾到,……”
旎啸轻轻颔首,示意那官差无须多言。
而后他转身对唐浩,头微微一侧,示意其速速离去。至于那了明和尚,他竟是正眼也未瞧上一眼。
二人行走间,转过街角,恰逢一行人身着武林名门正派的装扮,旎啸与唐浩皆不识其面目,正欲擦肩而过,忽有一和尚拦于前路。
此和尚年约四旬,两边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是内家高手。
他行至旎啸面前,双手合十,唱了个诺,嘴上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旎啸公子?”
旎啸微微点头,反问道:“不知大师法号?”
“贫僧乃五台山静松,见过公子。”
旎啸与唐浩听得,皆是心生诧异。观此和尚年岁,似较先前那少林和尚了明为小,然按其辈分,却高过了明一辈有余。
旎啸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