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尼玛…”
“老子发誓一定要到瀛岛将你们这群王八蛋亡国灭种…”
“马勒戈壁,本世子不血洗瀛岛誓不为人,不让所有瀛狗滚回地狱中…”
城头上,齐烨射出了一支火药箭,破口大骂。
“别跑啊,有本事别跑,继续打,继续攻啊,本世子就在这呢,来啊!”
这时候,只有旺仔才敢劝说齐烨,也只有旺仔有资格劝说齐烨了。
莫须问、谭孝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少爷,射不到了,退就退了吧,还会再打来的,先令将士们歇息吧。”
红着眼睛的齐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才注意到城头上好多守军都瘫坐在地上睡着了,还有更多更多的人,至少百余人,满身血红,绑着药布,呼吸微弱被抬了下去。
五日前,又来了二十艘战船,谭孝认识这些战船的旗帜,瀛岛东方船军,并且还是精锐战船,增援了近两万人。
今日,辰时开始,铺天盖地一样的瀛贼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攻城整整持续到了午时过半,近乎三个时辰,持续不停,没有任何间歇。
为了拿下东城门,瀛贼甚至不惜让战船冒着搁浅的风险进入了浅海区停靠,几乎就在沙滩边上,以此利用船上的船弩压制江州东城墙。
真正让齐烨愤怒的不是因为瀛贼增援,更不是瀛贼不计任何代价的想要拿下江州,而是另一个情况。
齐烨的战旗,也就是“幽”字旗在哪,哪里的压力就小,别说船弩射过来压制了,就连流失都几乎没有,仿佛深怕伤着齐烨似的。
瀛贼用意,齐烨哪能不知,无非是想要活捉他罢了。
因此齐烨也不让旺仔负责所有巡城了,叫回到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城被破了,人还跑不掉,齐烨要求旺仔捅死他。
旺仔同意了,没有任何犹豫,他知晓被瀛贼活捉后,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痛苦万倍。
事实上每个得知火药如何配置的人都做好了觉悟,除了旺仔外,还有公输甲以及龚信,只不过他们三人敢对自己下狠手,齐烨怕自己下不了狠手。
骂骂咧咧的齐烨回到了角楼之中,战损不用问,他心里有数,并非麻木,而是接受了,与其如南关时沉浸在失去同袍的悲伤之中,不如将所有时间用来思考如何抗击敌贼,如何让更少的人战死。
狼吞虎咽得吃着,骂着,想着,齐烨就如同一只困兽,被困在仇恨之中的猛兽,双眼布满血丝,逢战必上,逢贼必杀。
都知道守江州必是一场苦战,鏖战,只是谁也没想到瀛岛不但派遣了官军战船,竟还增援。
大家更没想到,叛军舟师竟也将东云道大本营的兵力调来了,三支舟师营,调来了两支!
与齐烨同样承受着无边压力的,还有喻斌等人。
舟师已经不派辅兵和百姓青壮上阵了,但凡攻城,上的全是舟师精锐。
原本还想着史恭可以率领半成品幽骑在敌后奉行骚扰战术,断粮草、毁军器等,效果微乎其微,谁都没想到舟师竟下这么大血本。
喻斌已经近乎到了极限,角楼之中连呼吸都变的极为困难,喘匀了气,蹲下身为月泉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口。
月泉很猛,猛到没边儿了,什么武器都能用,什么地方都能去,就在刚刚,西城门右侧被架住了一架云梯。
月泉带着二十名司卫整整守了两刻钟,两刻钟,只多不少,半步未退,生生砍翻了无数人,踹下去无数人,最终等到了公输甲派人将更多的火药箭送来后才放下已经卷了刃的长刀。
花树被派来了,顶着两面巨盾守在刚刚的缺口处,汗水流淌在了全身仿佛洗过澡没擦似的。
“敌贼有我的画像,恩师亲近之人的画像他们都有,无论是谁,都有可能知晓火药如何打造,兄弟。”
喻斌为月泉绑好药布:“若是我会被擒,给我一个痛快,你的刀快,干净利落些。”
月泉哑然失笑:“齐叔儿说了,城门失守,大家从谭家的地道遁走就是。”
“你相信恩师所说的话吗。”
喻斌面色莫名:“你相信恩师会放任城中数万百姓不管遁逃升天吗。”
“也是。”
“会守住的。”
抓着头盔的谭敬宗走了进来,蹲下身抓起馕饼就啃,含糊不清。
“快了,虽未料到厉良玉如此下血本,可我了解舟师,快了,再坚持几日,皆是疲兵,谁先熬不住,谁败。”
经过这么久的并肩而战,大家早就将谭敬宗当成自己人了。
喻斌将水囊丢了过去,笑道:“城门有我在,区区乱贼想要破门,异想天开,倒是你的北墙连着山,云梯又多,你若失了墙,我等便是再奋勇